2013年4月14日星期日

超短篇小說


前篇
《拾》
「照平常那樣,要兩杯cocktail吧。」
下班後到常去的酒吧喝一杯,
男孩每次都替女孩點相同的酒。

「已經十年了,你不可能離開我—」
「沒有甚麼是不可能的。」
分手時,也是在那間酒吧裡。

「所以—你聽我說—」
「我真的……」
分手時撂下狠話,
女孩回家後卻向朋友哭訴了十小時。

「全部都不中啊……」
男孩把前女友的照片貼在標靶的紅心上—
十支全投到最外圍的黑環。
照片鬆脫了,穿過酒吧吵雜的人聲,緩緩飄落。
他呆站了一會,嘆口氣,拾起照片。

「是時候起床了哦—」
同居的每一天,女孩睡醒睜眼時,最先看見的都是他。
獨自坐在酒吧裡,她用雙手擋住視線。
眼前一片黑暗—
拿開手,看到在喝酒聊天的情侶。
重複十次……
「果然看不見啊—」

「怎麼了?」
「沒甚麼—只是有點冷。」
女孩和新的追求者在街上走著,
遠遠看見前男友和另一個她經過。
「那—去喝一杯吧。你常去的那間。」
說著,追求者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身上。

「我要一枝喜力—你要甚麼?」
「雖然不是沒有打聽過你的喜好,但口味這種東西—」
「會隨著時間改變吧。」
說完,他努力對女孩展現最可愛的微笑。

後篇
《籠中鳥》

「準備好了嗎?」
「再來一張。」
她在酒吧裡開生日會,每年我都會替她和男友合照。

「昨晚吵架了,他到現在還沒打電話來—」
「明明說好下個星期六要一起去—」
今天晚上,依舊在酒吧裡聽著她的戀愛煩惱。
「話說回來,你也努力一下吧。」
「在打扮方面多花點心思,總有機會—」
「不會有的……」
我回答她,忍不住苦笑了。
「啊—我要先走了。」
「再見。」
目送她的背影,慢慢喝完剩下的檸水。
即使待在酒吧,也不會喝酒。
打開錢包,裡面放了她和男友的合照,笑容燦爛。
看來看去,也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你這樣不行啦—」
「給我清醒一點!」
「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再想—」
在電話裡聽她哭訴,斥責安慰提醒,一共十小時。

「你知道嗎?他好像有新女友了。」
今天晚上,還是在酒吧喝著檸水,跟她聊天。
「嗯—小佩有聽過《青鳥》這故事嗎?」
熱心助人的青鳥,今天依然在籠內看著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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